幽闭的空间不停唤醒她从前的种种。

她睡着时习惯整晚都挥赶记忆中的暗影，整个人缩在这张床上，听到结痂一片一片破开的声音。

每一个梦境，每一个人的脸和身影都太真实了，连同他们碰她的触感，刺骨的阴冷，像是尸体，像是鬼魂，死命的缠着她。

有时候醒来了，她睁开眼总好像看到窗户，头顶的门窗上，有灰黑色蜷曲的鬼影子，他们的眼珠灰白，在窗外，门外面死死的盯着她。

是谁……？被她杀死的人太多了，是在梦里频繁回忆出现的那些人，还是其他的她已经叫不上名字的人。

“又做噩梦了？”

浑身的毛孔分泌出冷冷的汗液，她实在不愿意听到这个声音，哪怕深处鬼气森森的世界中，她不愿意要他的安抚。

“过来靠着我，不用害怕。”

每当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，她的脸颊感受到他手臂上绷带的触感，她条件反射的向着温暖的肉体靠近。

他的嘴里轻轻念着，那像是诵经一样的东西，声音细细簌簌在她耳边，奇怪的是那种冷气渐渐消散了。

“不用害怕阿蓁，有我在，有‘母亲’在这，他们谁都不能找上你……”

如果不是他将她囚在这里，她也不会变得这样神经，她实在用不着——从始至终，她不害怕杀人，杀人，尤其是身边的人，最初免不了痛苦，但既然要杀，她也不怕别人恨她。

……

“有人吗，里面？”

“你好，有人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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