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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刮过脸颊,头发吹得全都竖起来。
晏玥抠着巨蟒的鳞片不敢放手。
每次这庞然大物扭动身躯,她都觉得自己是厨师颠锅里的菜,下一秒就要被颠出去。
前方天台边缘在视野里颠簸摇晃。
林叙白站在蟒首,旧校服灌满了风,鼓成一只摇摇欲坠的帆。
他没回头,许多触须却悄无声息环住晏玥的腰,稳住了她东倒西歪的身体。
“快到了。”他的话语被狂风撕碎,零落飘散。
最后一次,巨蟒腾空。
在跃向天台的刹那,它的身躯在空中盘绕成圆,银鳞首尾相接。
它衔住自己的尾巴,形成了一个转瞬即逝的环——下一刻,失重感袭来,他们已稳稳落在天台边缘。
晏玥连滚带爬地滑下来,踩实地面,才感觉灵魂正在归位。
她揉着发麻的胳膊环顾四周。
锈蚀的围栏,堆积在角落的废弃桌椅,大概是整个学校唯一保持原样的地方了吧?
林叙白往前走几步就停下来。晏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跟着愣了。
天台中央蹲着一个小不点儿,七八岁模样,头发还有点乱乱的。
他正鼓着腮,拼命吹奏一把银色口琴,脸蛋憋得通红。
可那调子七零八落,比尖叫鸡还震耳欲聋。
晏玥噗嗤笑出声,用手肘轻轻撞了下身边的人,“这该不会是你吧?”
林叙白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。
他慌忙侧过身,伸手要来遮她的眼睛,连袖口钻出的触须都慌里慌张地打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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