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账面清晰，产权明确。”他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锤落下，带着一种终结的意味，“质疑？”

他微微偏头，金丝眼镜的寒光精准地落在瘫坐在自己尿液里、抖如筛糠的三叔身上。

三叔接触到那目光的瞬间，如同被无形的冰锥刺穿，发出一声非人的、短促的尖嚎，猛地抱住脑袋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，像只受惊过度、濒死的虫子，只剩下无意识的呜咽和颤抖。

零号似乎连多看一眼都嫌污了眼睛。他合上那本已经面目全非、被赋予了“神迹”的账册。戴着白手套的手随意一抛。

那账本如同被无形的手托着，划过一道精准的弧线，“啪”地一声，轻飘飘地落在三叔瘫软的身体旁边，溅起几点泥星。封皮上，那凭空出现的、冰冷锐利的印刷体字迹，在灰暗的天光下，无声地嘲笑着他们的无知与狼狈。

做完这一切，零号才缓缓地、优雅地转过身。

他的目光，第一次，真正地、落在了我的身上。

时间凝固的枷锁似乎在这一刻悄然松开。

灶膛里凝固的火苗猛地窜动起来，发出“噼啪”的爆响。风重新开始流动，带着深秋的寒意和残留的、混合着尿骚味的复杂气息。孩子们僵硬的身体猛地一颤，如同解除了定身咒，大口喘着气，看向零号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敬畏和恐惧，像看庙里的神像突然显灵。

鼻涕虫腿一软，直接坐倒在地。铁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，生怕发出一点声音。小丫更是吓得闭上了眼睛，把小脑袋深深埋进膝盖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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