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、锈蚀的铁梯仿佛没有尽头,每一次攀爬都耗尽全身力气。下方矿道深处那令人头皮发麻的“沙沙”声虽已远去,但那如同活物般蠕动的灰黑色矿脉吞噬坑木的景象,却死死烙印在脑海里,带来比黑暗更深沉的寒意。怀中包裹的瓦罐死寂一片,那诡异的悸动在离开矿道后彻底消失了,只剩下冰冷的沉重和一种……令人不安的空洞感。仿佛里面的东西,在刚才与活体矿脉的致命吸引被强行切断后,陷入了更深的、不祥的沉寂。
头顶那点微弱的自然光,是唯一的指引,也是唯一的希望。孩子们的啜泣和粗重的喘息声在狭窄的信道里回荡,混合着铁梯不堪重负的呻吟。不知攀爬了多久,就在手臂酸麻得快要失去知觉时,石头嘶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:
“到头了,但是有个盖子!”
手忙脚乱的声音响起,接着是沉重的、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!一丝更明亮、带着凛冽寒意的空气猛地灌入信道!
“快!快上来!”陈卫东急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。
我咬紧牙关,用尽最后力气向上攀爬。当我的头终于探出那个狭窄的洞口时,刺骨的寒风瞬间裹挟着冰冷的雪沫,狠狠拍打在脸上!
眼前豁然开朗,却并非生机勃勃的景象。
我们身处一个废弃的、如同被世界遗忘的山顶平台,平台不大,被厚厚的积雪覆盖,边缘是陡峭的悬崖。几座破败不堪、挂着厚厚冰凌的低矮建筑歪斜地矗立在风雪中,其中一座稍高的建筑顶上,还残留着半截锈迹斑斑、扭曲断裂的铁塔骨架,像一具冻僵的巨人骸骨。巨大的、早已失去扇叶的风力发电机基座如同墓碑般沉默。几块碎裂的、刻着模糊俄文本母和红星标志的金属板半埋在雪里,诉说着这里曾经的归属——一个废弃的、位于国境线附近高山上的冷战时期气象站或监听哨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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