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睁开眼时，是须弥温暖的清晨。

阳光渐渐洒满了宽敞的卧室，暖黄的光线攀过白墙，轻轻爬上床沿。被子里的温度还很浓，像将昨夜所有不堪的梦与颤抖都悄悄封存在其中。

卡维醒得比艾尔海森晚些。

卡维缩在艾尔海森怀里，额角贴着他的锁骨，睫毛上还留着干掉的泪痕。艾尔海森垂眼看他，绿瞳幽深，指节却不自觉微微颤着——像是那几句心音仍在脑海回荡，让呼吸也跟着放轻。

卡维动了动，像从远处的梦里回神：「……刚刚……」声音发哑。

艾尔海森没有回答，只是把额头抵向他，臂弯收紧了些。

「……别动。」他说，语气平静，力道却不容分说。

卡维耳尖飞红：「我只是想去洗个脸。」他低低辩解，声音不自觉带了点娇。

对方没应，手指只是又在他的腰间合了一分。空气很安静，安静到能听见彼此呼吸的起伏

最后，他轻轻叹了口气，像在默认这个拥抱。过了好一会儿，才带点别扭地低声说：

「……你抱太紧了。」

艾尔海森终于发出一点轻轻的笑声。他低下头，额头粘贴卡维的后颈，呼吸热烫，声音却还是冷冷的：

「嗯。因为我不打算让你再往任何地方去。」

就像梦里那样。

这句话太轻太短，却比任何情话都还沉重。卡维怔了一下，耳尖更红，没有再说什幺，只是慢慢擡起手，轻轻覆在紧扣他腰间的手上。

过了一会儿，艾尔海森松开一只手，起身替他把窗帘拨开一指宽，再顺手把床头的杯子添满，放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。小小的声响落进晨光里，像把昨夜的梦轻轻收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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